卢仝

中国唐代诗人

卢仝(795年?—835年?),自玉川子河南济源人,中国唐朝中期诗人。

明代画家丁云鹏《玉川煮茶图》描绘了卢仝煮茶的情景(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生平

编辑

卢仝少有才名,早年即隐居嵩山少室山,拒绝为官。[1]诗风奇诡险怪,[2]人称“卢仝体”,有《玉川子诗集》传世。后为韩愈赏识,[3]韩愈的《月蚀诗效玉川子作》是对卢仝《月蚀诗》进行繁删,体现他对卢仝体的推崇。[4]后卢仝迁居洛阳。元和六年,卢仝在洛阳里仁坊购宅。[5]他好饮,一首《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人称“玉川茶歌”,与陆羽茶经齐名。

一般认为卢仝死于甘露之变[6]大和九年(835年)十一月二十日,甘露之变前夕,卢仝正在宰相兼领江南榷茶使王涯家中作客[7],二十一日事变爆发,一同被宦官所害,“卢仝老无发,阉人于脑后加钉而死”[8]。但现今专家考证卢仝只活四十多岁,死时下距离甘露之变尚有二十余年。[9]卢仝后期作品常提及贫病交迫[10],死因可能是客居扬州时受瘴气侵袭所致。[11]但其卒年至今仍无确考。[12]乾隆年间萧应植等撰《济源县志》载:在县西北十二里武山头有“卢仝墓”。

相关作品

编辑

宋 刘松年 《卢仝烹茶图》

明 陈洪绶 《玉川子像》

明 丁云鹏 《卢仝煮茶图》

注释

编辑
  1. ^ 全唐文》卷六八三作者小传:“仝,范阳人,隐少室山,自号玉川予。”贾岛《哭卢仝》提到:“平生四十年,惟着白布衣。天子未辟召,地府谁来追。”《唐才子传》卷五记载:“朝廷知其清介之节,凡两备礼征为谏议大夫,不起。”
  2. ^ 胡适在《白话文学史》里评价卢仝《月蚀诗》说:“这诗约有一千八百字,句法长短不等,用了许多很有趣的怪譬喻,说了许多怪话。这诗里的思想实在幼稚的可笑。”又云:“这种思想固然可笑,但这诗的语言和体裁都是极大胆的创例,充满着尝试的精神。”
  3. ^ 新唐书·卢仝传》载:“卢仝居东都,(韩)愈为河南令,爱其诗,厚礼之。(卢)仝自号玉川子,尝为《月蚀诗》以讥切元和逆党,(韩)愈称其工。”
  4. ^ 李东阳称“如韩退之《效玉川子》之作,斫去此类,摘其精华,亦何尝不奇不怪,而无一字一句不佳者,乃为难耳。”(钱仲联集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第761页)王观国评说:“玉川子诗虽豪放,然太险怪,而不循诗家法度,退之乃摘其句,而约之以礼,故退之诗中两言玉川子,其意若曰:‘玉川子《月蚀诗》如此足矣。’”(吴文治主编:《宋诗话全编》,第2550页)
  5. ^ 《玉川子诗集》卷二《东行三首》其二:“长年爱伊洛,决计卜长久。赊买里仁宅,水竹且小有。卖宅将还资,旧业苦不厚。贤哉韩员外,劝我莫强取。”
  6. ^ 《新唐书·韩愈传》之后附卢仝小传中,并无提及甘露之变;《南部新书》最早提出卢仝死于甘露之变,资料来源则引用王涯门客李玫之《纂异记》有《喷玉泉幽魂》一篇,编造四丈夫(李训等四相)与白衣叟(卢仝)幽魂聚饮的故事,未免牵强穿凿,称不上是“史料”。
  7. ^ 钱易《南部新书》:“仝亦涯客,性僻面黑,常闭于一室中,凿壁穴以送食。大和九年十一月二十日夜,偶宿涯馆,明日,左军屠涯家族,随而遭戮。”
  8. ^ 刘克庄《后村诗话》说:“唐人多传卢仝因留王涯第中,遂预甘露之祸。仝老无发,奄人于脑后加钉焉,以为添丁之谶。”,但刘克庄也怀疑“脑后加钉”说法是“好事者为之”,“仝处士,与人无怨,何为此谤”。
  9. ^ 姜光斗、顾启发表《卢仝罹甘露之祸说不可信》一文,对卢仝死于甘露之变说法提出了质疑。文中称贾岛有《哭卢仝》诗,谓卢仝“平生四十年,惟着白布衣”,则可知卢仝死时年约四十,约卒于元和七、八年(812、813)。《哭卢仝》诗还提及“长安有交友,托孤遽弃移”,卢仝死时其子尚幼,曾向友人托孤。韩愈《寄卢仝》谓卢仝“去年生儿名添丁”,诗中所谓“去年”即元和五年(810),如果卢仝死于大和九年(835年)的甘露之变,则其子已经二十多岁,何来托孤之事。(载《举林漫录》第七集)
  10. ^ 《苦雪寄退之》:“病妻烟眼泪滴滴,饥婴哭乳声呶呶。市头博米不用物, 酒店买酒不肯赊”;《寄男抱孙》说:“万箨苞龙儿,攒进溢林薮。吾眼恨不见,心肠痛如搊。宅钱都未还,债利日日厚。 箨龙正称冤,莫杀入汝口。”
  11. ^ 诗集卷一《客淮南病》云:“扬州蒸毒似燂汤,客病清枯鬓欲霜。且喜闭门无俗物,四肢安稳一张床。”《示添丁》谓“惭愧瘴气却怜我,入我憔悴骨中为生涯”。
  12. ^ 姜光斗、顾启《卢仝罹甘露之祸说不可信》一文发表后不久,黄永年接着发表《〈纂异记〉和卢仝的生卒年》一文考定卢仝“确实死于甘露之变”,由于“诸司从吏死者六七百人”,正史不提卢仝死于此难亦属正常,并称贾岛《哭卢仝》谓“平生四十年,惟着白布衣”之句,是指卢仝从成年到遇难共四十年,表示卢仝的确活到六十多岁;至于“托孤”之说,黄氏在文中表示刘备托孤诸葛亮时,刘禅已经十七岁,唐太帝托孤长孙无忌时,李治已二十二岁,因此“托孤”并无年龄的限制。傅璇琮主编《唐才子传校笺》第二册援引姜、顾二人的观点,而第五册补正时又认同黄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