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疇(11世紀—1065年),字景彝北宋大臣,曹州濟陰(山東省菏澤市)人,王博文的兒子。

王疇以父蔭補將作監主簿。中進士第,官至太常博士。翰林學士宋祁提舉諸司庫務,推薦王疇勾當公事。當時有宦官一起提舉,王疇向中書辭謝:「翰林前輩,王疇恐怕不得事奉。但作為朝士大夫而被閹人指使,實在使王疇感到恥辱。」

由於賈昌朝推薦,王疇改任編修《新唐書》。宋仁宗在近郊狩獵,王疇引用十事勸諫。皇祐年間,宋仁宗手詔禁止貴戚因為私事請託,王疇獻上《聖政惟公頌》。皇帝召試他,讓他直秘閣,為開封府推官。宦官李允良上訴他叔父之死,懷疑是仇家毒殺,請開棺驗屍,眾人打算答應,只有王疇以為不可。說:「如果不實,就是無故暴屍,而且還不知道李允良有沒有奸私?」徹底追查,發現李允良與其叔父家有仇。王疇歷任三司度支判官、修起居注知制誥、權判吏部流內銓,以右諫議大夫的身份,權御史中丞

當時陳昇之拜為樞密副使,諫官御史唐介等彈劾陳昇之不能大用,朝廷堅持不同意,唐介等諫諍數月不止,於是把陳升之和唐介等人一起罷免。而議論者認為唐介等是被眾人的浮言所誤。王疇上疏:「浮華險薄之徒,往來諫官、御史家中,指摘他人之罪,逐漸成為風氣,請求下詔加以戒勵。」宋仁宗同意了。王疇升任給事中。

宋英宗即位,因生病,由皇太后曹氏垂簾聽政。後來英宗的疾病已愈,仍然沒有登御正殿,王疇上疏請求皇帝御朝聽政。等到仁宗安葬永昭陵以後,就把仁宗神主供於集英殿祭祀,由宗正卿攝行其事。王疇上奏:「人主安葬他的親人,送別形體,迎回神靈,因此安葬後的祭祀是用來安慰神靈的。地位尊貴的人禮儀也重,禮儀重則祭祀次數也多,所以天子安葬後的祭祀次數達到了九次。現在先皇的陵墓,繼任君主不能親自前去,那道路上的五次安葬的祭祀,照理可由宗正代理。如果神主已迎到,之後四次安葬後的祭祀,即使陛下聖體未寧,也應勉強進行。何況陛下在藩邸時,就以好古知禮,仁孝聰明聞名朝廷內外,這也是先帝將天下託付給陛下的原因。臣希望陛下始終保持美德以成全美名。」

英宗既已到前後殿視朝聽政,卻在處理事務上仍然心持謙抑。王疇又上疏:「賴宗廟和社稷保佑,陛下得以身體安康,即時視朝聽政,只過了半年,卻並未聽到陛下充分啟發聽政決斷之明,仁德的教令阻塞,人心廢弛。希望陛下能夠思考宋太祖宋太宗奪取天下的辛勞,宋真宗、宋仁宗憂勤守護太平的功績,勤勉於聽政決斷朝廷大事,以安慰母后的慈愛之心。不要因心懷疑惑而謙虛避讓,使盛德昏暗不明。」沒過多久,王疇又上疏:

董仲舒漢武帝談論天人之際:『事在勉強而已。勉強學問,則聞見廣而智益明;勉強行道,則德日起而大有功。』陛下起於王府藩邸,榮耀地享有上天之命,然而祖宗的基業非常之重,又值天神享受祭祀之時,因此要做到執持心志修養自身,端正家庭保衛國家,就尤其在於親自去勉力實行。陛下先前在藩邸時,已經能夠致力於德行勤勉向學,言談論舉止未曾逾越禮法的規定,是天性具有聖賢的才能。自從陛下病癒以來,到現在已有半年,卻臨朝安坐,不置可否。群臣匯報軍隊與國家政事日益增多,那些請求君主決斷事務的人也日益增多,可是陛下仍然心懷猶豫,對政事不作是非評論,什麼原因?莫非是因剛繼承大業,有時會考慮到還不熟悉朝廷之事,所以謙虛退讓沒有顧及?或者是聖體尚未安康,而不想勞煩自己?還是有所忌憚而不便發言?如果是因謙虛退讓沒有顧及,那國家的各種事務,日曠月廢,勢必趨於禍亂。如果是聖體尚未安康,那天下的名醫良工,就可每日將他們召集於前。但卻不去用醫,也不進服藥物,養疾於身,坐等時光流逝不是求全之道。如果是有所忌憚而不便發言,那就是考慮得太多了。如今朝廷內外的事情,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畏忌的,臣曾為陛下竭力論說。陛下何不坦心布誠、廓開大明以示天下,外則與執政大臣講求治國之道,內則向母后請教自己的未到之處。以禮接待才俊,諮訪忠臣直士,增廣自己所沒見到的知識,通曉自己所未聽過的道理。如果陛下能夠在早晨施行這種做法,那眾人之心到晚上就可安定了。何況陛下以前居住在王府時,早晚侍奉在身旁的,只有一兩個講學的老師,和左右供役使之人而已。修養心志立身行事,仁德之業日益更新,而知曉的人沒有多少,則是因為行善多而得到的名省常常很少;然而最終能夠德行完備,美名遠揚,這是先帝之所以關注於此的原因。現在陛下位居億萬黎民之上,一有言談舉動天下人都會知道,並在書冊中記下,與在往日相比,就會善行容易顯揚而美名容易成就。然而陛下的善行美名尚未被人聽聞,是因陛下不去做,而並非沒有能力。有始有終,是聖賢所能之事,只在於陛下盡力而為了。」

王疇又上疏請求英宗外出巡幸,以安人心。當時朝廷大臣也有人呈請,英宗於是出宮求雨,京城中的人們都仰望歡呼。幾天後,皇太后還政,王疇又上疏説:「請求令二府大臣講求如何尊崇母后的之禮。如果朝廷奉行親人的規定,以及歲時朔望的禮儀,車服承衛的威嚴,百司供奉的制度,舊時尊稱的美號,外家延賞的恩典,凡是可以合乎奉養親人之意的,都應該給予優異彰明,便可以發揚母后的功勳業績,孝順的德行也就可昭行天下了。」

當時英宗詔令近臣商議仁宗配祭之事。舊例,在冬至夏至時,祭祀昊天上帝、皇地神,以太祖配享;正月上辛日舉行祈求穀物豐熟的祭祀,夏季的第一個月舉行求雨的祭祀,冬季的第一個月祭祀神州地神,以太宗配享;正月上辛日祭祀感生帝,以宣祖配享;秋季的最後一個月在明堂舉行大型的饗禮,以及祭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享。而學士王珪等人與禮官建議,

認為秋季的最後一個月的饗禮,應該用仁宗配享,以符合尊敬父親之道。知制誥錢公輔單獨認為仁宗不應配享。王疇認為王珪等人所議遺漏了真宗,使他得不到配祭,錢公輔之議又使宣祖、真宗、仁宗都不能配祭,對於禮敬先祖之意不妥。就建議:「請求依從王珪等人的建議,以仁宗配享明堂,以符合《大易》配祭皇考的說法,《孝經》尊敬父親之禮。真宗配享夏季第一個月求雨的祭祀,以效仿唐朝貞觀顯慶年間的舊例。太宗依舊配享正月上辛日的祈谷祭祀和冬天第一個月神州地神的祭祀,其他的就都依照本朝先例。這樣一來,就會使各位聖主都能得到配享,來安慰他們的在天之靈,深厚的恩澤流傳至後世,傅大的名聲留垂萬年。如果一定要同意錢公輔的建議,就會使四位皇帝陷於失禮之所。引導陛下成屬不孝之人,違反經典古制,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錢公輔不高興,而朝廷以王疇議論事情多有裨益,皇上則和執政大臣都很器重他。

升任翰林學士、尚書禮部侍郎、同提舉諸司庫務。幾個月後,拜樞密副使。於是錢公輔上奏説王疇威望輕資歷淺,在台省尸位素餐,不可大用,又引薦近臣一些皇帝身旁的近臣作為宰相的人選。錢公輔因此得罪被貶官。王疇在位五十五日,去世。宋英宗十分哀悼惋惜他,親自前去哭祭,賜白金三千兩,贈兵部尚書諡號忠簡。

王疇是名臣之子,性情孤高,砥礪志向操守,喜歡討論朝廷之事。他愛好修整儀容服飾,坐立端莊,出口成章,未曾輕慢戲謔,治理政事嚴密,所作文章端莊華麗。他執政時間不長,在任上去世以及所享年壽這幾個方面,都和他的父親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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